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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累萨拉姆
题记 : 选自宗霆锋诗歌作品《梦游人 1》

手提灯盏的梦游人穿过无人的荒野。

安详的星空笼罩着年华老去的狮子所梦见的蝴蝶。怀抱着火红心脏的绿色孩子抽泣着睡去了......
梦游人,今夜将有人为你打开虚空的门扉。
时间的道路在其后铺展, 通往上游的大船装载着盛大的虚空停靠在你梦境的左岸,而舱门已经打开......

  你的事业即刻成就——你将成为新人,去见证一切的开始。
  这是第五夜,我在巨大的星空下阅读古老的书籍。

我所居住的城市在星空下像一只熟睡的乌黑甲虫,而我的台灯又光线 昏暗,我不得已只好用手指辨认那些历经时间因而变得粗糙但却仍然滚烫的字迹......
我摸到一座大城的兴起和衰亡。人民在其中生活,遍历生老病死、婚丧嫁娶。
我摸到一匹野马的骸骨被弃置在荒野,而它仍然梦想着肥美的水草和辽阔的自由;
我摸到最初的种子内心发热地躺在泥土里,等待着必将到来的雨水......啊,梦游人,你我互为镜像,乃是彼此的影子,乃是空间的两面,时间的两端。

我寻思着,于是我明白了 ;
我寻找着,就找到了你。



非洲城市和草原的中间地带是模糊而激进的。集市上,木材店卖床也卖棺材,把活着睡觉的地方和死后睡觉的地方一起设计了。白人和黄种人在这里显得非常格格不入,但是大家笑起来都是一口白牙很开心。熟悉的大铁门上写着行体字“坦中合资”;首都随处可见部落的男人拿着长矛和军人拿着枪。铁皮,木架和草席搭建的房子;随机的城市,没有规划,都是有机分布的小平房。到了城市边缘,一个白色和黄色人种都看不到的时候,才真正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这里很好的印证了鲁迅的名言:其实地上本没有路。

边缘的休息处挂着和北京“拿铁酒吧”一样的口号:everyday is weekend(每天都是周末), 但是所谓酒吧就是一个草棚,里面墩了几个大木桩子就是凳子。人类为了自身的安全,竖起了“前方一百公里野生动物出没”的标志,而动物也井水不犯河水,不会跨界骚扰。

于是在旱季的最后,我们的音乐旅行来到城市和草原的交界。在呼啸的电子音色和各国收音机调频铺垫下,电贝司凶猛而黏稠地像货车一般碾压而来。鼓手的律动冷酷而错动,几乎形成了和贝斯之间的争吵,但又不时在切口上与其意见一致。低频振荡的合成器在人耳几乎分辨不出音头的情况下,呈震荡波的形式在音乐底层涌动。整首乐曲的结构鲜明,但层次丰富得就像双鼓手同时从电子打击板和架子鼓敲击一样;在使用电子合成音色的基础上,我们仍旧坚持用真实乐手参与的方式,表现乐器细部情感的变化。全区用主音吉他制造混乱而有序的独白,让我们的意识不停地在原始与现代之间游走。